禾夏儿给他俩磕了头,就背着包裹又去了三房。

三房真真是无语,但是,也不能把上门来的侄女往外推吧,就又在禾早与禾春儿边上的厢房收拾出一间给她住。

禾夏儿完全没当自己是客人,这一个月,都在三房家忙前忙后,与郝三嫂抢活干,只是话更少了,原本养的有些肉的脸又迅速消瘦了下去。

这次,她是不想来的,但是,三房一家都来,她不来怕给三叔三婶惹闲话,就也跟来了,来了后倒是也对着禾老大与马氏叫了声“爹娘”,但之后的行动完全是看着三房的人脸色行事,完全不听从马氏的吩咐,让马氏恨得几次都摔了手里的东西。

还是禾老太太不耐烦了,骂了几句才消停下来。

这过年一个月,家家户户都忙,当初马氏因为不舒服将禾夏儿拒之门外,却是想为难为难她,但没想到她竟然敢真的去了三房住,而三房也敢当真收留她,当时就气得不行,在家里骂了好几次。有两次还想上门去叫禾夏儿回来帮忙做活,但是一上门就被禾早伶牙俐齿地给骂了回来,心里一直生着闷气。

但是,她也学精明了一点,等晚饭都做好,分开男女坐好后,她就给连翘使了个眼色。

连翘嘟嘟嘴,就看了禾夏儿,口气不是很好:“夏儿姐,大过年的你咋还不回家,咱娘早给你收拾了铺子让你住那屋去,你这脾气还真大,住出去这么久,是故意让人埋忒咱娘是不是?”

禾夏儿坐在连翘与马氏的对面,闻言就放下筷子,慢慢低下头去。

马氏见状,就得意地一挑眉头。

这个死丫头与禾家人的性子一模一样,十分看重名声,她不用多说一句话,她就会乖乖搬回来。

果然,迟疑了一会儿,禾夏儿就抬头,态度怯怯的:“爹,娘,我……我在三叔三婶那里待得挺好的,再说过年了我就又要跟着去县城照顾大姐了,家里也不用专门为我腾屋子了,没得扰得家里不得安宁!”

马氏脸上那得意的神情就僵住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禾夏儿。

常年的积威下,禾夏儿不敢与她对视,只低了头,默不作声。

“你个死丫头,你真是翅膀硬了啊,看我不拧烂你的嘴……”马氏站起身深长胳膊。

禾老爷子皱眉:“中了吧,家里有客人在哩,老大媳妇,你干啥哩!”

今天是新媳妇上门的第一天,怎么能让对方看到家丑!

禾老爷子很不满意,狠狠瞪了马氏一眼。

后者偃旗息鼓,只摔了筷子,生闷气。

连珍珍坐在女桌这桌上,位子正好与马氏挨着,被她先前的动作给惊了下,此时正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她。

马氏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捡起筷子吃饭。

她夹肉的动作很快,嗖嗖嗖的,一连夹了十几片,将嘴巴塞得鼓鼓的。

连珍珍小心翼翼地往边上挪了挪。

因为是禾小叔的好事,所以,一家子也主动谈起一些开心的事,就是禾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在宴席散了后,她叫住禾老三:“你妹子有喜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当回事,当时你妹子出嫁太急,嫁妆啥的都没备好,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多备点东西给你妹子送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