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其实只是开玩笑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禾小叔临到过年前的两天,也就是正月二十八,却真正带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而这个姑娘不是别人,就是禾早之前在县城见过的那个小富千金。

当时,因为禾小叔与之关系亲近,还差点让这姑娘的父亲拿棍子打断双腿呢,也算是灰溜溜从县城溜了回来。

但是,禾早所不明白的是,这禾小叔一直安分守己地在镇上干活,啥时候又去县城了,还与这姑娘藕断丝连?

而且,谁家姑娘是单身一人就跟着情郎见家长的?这可不是现代,在古代,这种行为就叫做私定终身!

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禾早咂舌。

此时,禾小叔带着那姑娘正坐在老宅的上房里。

那姑娘长得有几分姿色,又会打扮,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只是大概是初次登门,有些害羞,只低了头绞着自己的帕子,不肯看人。

任谁与她说话,都只轻轻嗯声或者摇头。

禾早正好是往老宅送家里多买的对子,就看到了这热闹的一幕。

因为放假了,七宝也有时间,就跟着她一块来。

禾老爷子倒是很高兴,虽说对禾小叔不吭一声就领了人姑娘单身来家里,但是,到底也是侄子相中的闺女儿,他的态度就很温和,轻言细语与那姑娘搭话。

在对话中,禾早听到这姑娘叫做连珍珍。珍珠的珍,想必在家里也是如珍宝一样娇宠着长大的。

禾早与七宝送了对联,就也不急着走,坐在炕上听热闹。

禾老太太不搭理他们两个人,只埋头做着针线活,时不时抬眼瞅一眼那个连珍珍,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友善!

禾小叔的态度倒是得意洋洋的,喊着禾早与七宝:“来,叫小婶!”

禾早不由咂舌!这还没成亲呢,就这么叫有没有问题?

连珍珍慌手慌脚的站起来,似乎很不安。

禾小叔就戳了戳她,口气不满:“你就坐下,站着干啥,你是长辈,他们是晚辈,向你见礼那是应该哩!”

连珍珍的样子,也像是很听禾小叔的话,立刻就乖乖坐了下来,只双手捏着衣角,一张白净的脸羞红。

见禾老爷子也没反对,而这姑娘都害羞成这个样子,禾早也不欲使对方难堪,就拉了七宝过来,叫了一声“小婶。”

连珍珍的脸更红了,头也低得像是恨不得面前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禾小叔就大大咧咧地说:“你害羞啥,既然来了,这都是自家人!算了,你也不会!”

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这是代你小婶给的见面礼啊,不多,拿去买零嘴吃吧!”

禾早摸了摸红包,里面至少也有十个铜板,厚厚的一叠。

她抬头看了看禾小叔如同大爷一般敞开手脚坐着,而那连珍珍却如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缩得紧紧的,不由汗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