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昶没事,两位年轻的父亲松了口气,但是王修晋仍是不怎么放心,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着实落后,体内的病,便是很有可能会被耽误,不是王修晋不信任中医,而是末日之前,他所知的中医,已然很少纯靠中医手段诊治病人,很多都是借着中医的皮子,和西医没啥区别,唯一不同之处,大概就是,会开些中药?只是这个时代,除了中医,也没有别的可以看,就算再不放心,也得放心。

躺在小床上的雅昶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小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挥舞着小爪子,希望小爹抱抱,喝药什么的,绝对不要。王修晋可不知儿子在想什么,见到儿子可怜的样子,又想到儿子刚刚被摔,便让李菻善过去把儿子抱起来,他则要跟着去拿药。

王修晋在取药的时候,便一始反思自己对待儿子超细心,可是对长辈,似乎就少了些这样的细心,想着生养他的母亲,让人有很大意见的父亲,在他幼小的时候,待他都十分的细心,大概是真的在做了父亲之后,才会不停的反思对待父母的态度,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他们才行。

带着药回到家里,王修晋没有让他人动手,他小时候给母亲煎过药,自然知道要如何煎,坐在小櫈子上,慢慢的挥着扇子,带着诚心的祈祷着儿子喝过药之后,就能好了。煎药的过程很漫长,也很枯燥,大概因为一直怀着祈祷的心态,所以,王修晋并没有厌烦。从抓药到煎药,再到把药端到雅昶的面前,王修晋全都小心翼翼的,很怕出什么差错。

如何给儿子喂药,在煎药的时候,王修晋已经想过了N个,却不想儿子相当乖巧的,一勺一勺的把药喝掉,王修晋还以为药不是苦的,偷偷尝了一口后,差点没吐出来,把药喂下后,忙给儿子冲了些蜂蜜水喝,解解嘴里的苦味。然后哄睡儿子,王修晋小声的问李菻善,“你说儿子是不是味觉有问题,那么苦的药,一点儿抗拒都没有,我刚刚在煎药的时候,绞尽脑汁想如何让儿子乖乖的喝药。”

李菻善沉默着,其实他刚刚看儿子喝药的时候,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儿子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喝药,像是在吃什么好东西的样子,他看着心都能提到嗓子眼。“再看看。”

想想儿子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苦甜什么的,自然也没有表达,王修晋只能依着李菻善的话,再等等 。只是,这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让人把软榻连上加个栏怎么样,儿子以后少不了要在上面玩耍。”

“新做个矮一些的软榻,让他能爬上爬下的,再弄得宽一些。”李菻善打量完四周,“就放在那边吧!”一边说着一边指了个位置。

王修晋点了点头,家里也不差钱,新做一个也没什么,左右小孩子也能用很久,等到再大一些,能自己睡了,“在院子里给儿子盖个房子,等到他十五六的时候,他若是想要个院子,再单围一个给他?”

“行。”李菻善点点头,两人开始小声的给儿子做着规划,而床上的小人儿,正在不停的吐着口水,就算是喝了蜂蜜水,嘴里也有着浓浓的苦味,喝药什么的,太讨厌了。

晚上过到老爷子的院子,老爷子问起请大夫的事,两人不安的把事讲了一下,比起两人的小心翼翼,长辈子倒没怎么在电,似乎孩子从床上掉下来并非大事,两人松了口气,都是第一次为人父,看起来,他们似乎小心过了头的样子,可他们仍是会对孩子们每一点的成长忧心,或许这是第一个孩子的原因?所以就会很娇惯着?难怪人家养孩子都愿意三年抱两,四年抱三什么的,孩子多了,也就不会出现娇惯之事。

只是现在,一大家子围着一个孩子打转,以王修晋和李菻善对雅昶对待的珍惜程度,就算孩子再多,他们都会给予同样的珍惜,同样的照顾,同样的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偏颇。

撇开雅昶的事,王修晋再一次提起皇室把孩子扔到庄子的事,提了提自己的想法,长辈们对王修晋的决定很是支持,应该说,他们对王修晋每一个决定都是无条件的赞成。

宫里的皇上自然听说了王修晋把四五岁大的孩子送回各府的事,问明原由后,天子觉得王修晋说得有理,只是他听说穷人家的孩子,也要下地种田的。

“王皇商言,孩子太小,还没有锄头高,连锄头都拿不起,让他们去种地很难,而且就算是在村里,特别穷苦的人家,其他人家也会帮忙的,不会全都让孩子们自己动手。而且,孩子们现在没有处在那个氛围里,他们不会觉得自家有多落破,没有种感觉,让他们去种地,从心底就会特别的不情愿去做,哪怕是有着硬性的强求。”进宫向天子禀报的皇室族人说着王修晋到他们家里讲过的话,“大一些的孩子,他们有正确的判断力,从身高和体力都能支撑劳作,他便不阻止。”

天子点了点头,“看来朕当真应到外面看看,之前王皇商便说朕在四方城内不知外面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而大臣们所上报的,为的无非是功名,金钱。”

皇室族人心提了起来,“皇上,万万不可,若是出个什么意外!”

“朕有侍卫护驾,老四已能处理一些朝政,有何不妥。”皇上越说越觉得应该去看看,“朕不止要去看看百姓,还要去看望边关将士,他们替朕镇守边界,朕当亲自去看看,看看那些后方的人,有没有把东西送到位。”

皇室族人的心提得越来越高,这还了得,心知自己是劝不住皇上,便不再多言,等着出了宫之后,便跑去寻找其他人一同商量,皇室其他人却是不担心,“想太多,咱家说明不了皇上,不是还有大臣,想想那帮拉帮结伙的大臣会同意就怪了。”提心吊胆的族人一想,还真就是那么回事,那帮大臣怎么可能任由四皇子上位不折腾,皇上想出京,难。

王修晋可不知皇上折腾什么劲,若是知道,怕是会举双手双脚赞成,这会儿的王修晋正坐软榻上哄儿子喝药,嫌弃药苦的雅昶哪里肯再配合着喝药,尤其是在喝药前,还听小爹以玩笑的语气讲,是不是没有味觉,居然不觉得药苦。

王修晋庆幸儿子味觉正常的同时,更为头痛,“怎么办?”苦着一张脸,看向李菻善。李菻善也摇头,他有不少弟弟,但他小时候却少有机会和弟弟们接触,倒是妹妹他常去看,可妹妹小时候非常乖,少有生病的情况,就算是生病了,他也没有机会照顾。

“叫李妈过来试试。”他们没有办法,但生育过孩子的人应该是有办法的。

李妈过来的很快,听着是给小少爷喂药,立马接过药勺,手法相当老练的,一手掐着嘴,一手拿勺舀药汤,压住舌头,手微微上台,药便灌下,接着一勺接一勺相当的连惯,没一会儿便将药全都喂下,而被掐着嘴的雅昶,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腿乱踹,却完全摆脱不了被灌药。

王修晋和李菻善看傻了眼,药都喂完了,他们仍是不敢动儿子,就怕儿子乱动把药呛出来。

“少爷,蜂蜜水已经给小少爷准备好了,是现在喂,还是等等?”李妈并没有停下来,刚刚喂完药,嘴里肯定是苦的。

“我来喂就行。”王修晋怕李妈再喂下去,儿子心里有阴影,便主动接过勺子。李妈也不多说,她清楚两位少爷有多宠着小少爷,凡事都想要亲自动手。李妈把勺子交出去后,便退了出去。王修晋和李菻善配合着给儿子喂了些蜂蜜水,雅昶大大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但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个样子,别提多可怜了,惹得王修晋心疼得不行,直说不再喝药了。李菻善微微皱起眉,他觉得儿子太娇气了,等能站稳了,一家得拖出去好好练练。

雅昶在小爹的怀里打了个冷颤,王修晋以为儿子受了凉,忙摸摸额头,大概是刚刚拒绝喝药,不停乱动整得一身的汗,头发有些湿。“拿条布巾来,雅昶头上全是汗,也别再受风寒。”雅昶不敢再乱动,似乎是怕了再吃药。

被领回京的几个孩子,在家里舒服的睡了一觉后,便去了学堂,学堂里的先生已经得到信,看着来上课的几个孩子,眉眼弯弯,几个孩子看得一同打冷颤,莫不是先生们想到了什么招?不,不对,昨天他们已经确认了,王皇商是好人,把他们送回家后,还和父亲说了很多,绝对不会出什么招的。先生们冲着他们笑,应该是想表达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