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不亦乐乎的学生们,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这样的活动,次数不能太多,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味道如何就不提了,大家的情绪仍是十分高昂,王修晋便提意玩个游戏,得到了学生们热情的捧场。说来,古人玩游戏的花样也不少,什么投壶啊,马球啊,黑白棋等等,王修晋提议的自然不是这些,而是击鼓传花,没有鼓,可以用很多方式代替,比如说,背文章,吟诗。既然是游戏就会有输赢,拿着花的人,便要起身做一件拿手的事。当然王修晋是不会让他们唱歌跳舞之类的,而是应景赋诗词,最差也要耍套拳。

学生们自然没有反对,一位先生不知从哪里翻出笔墨纸,就等着把学生们的好诗好词好文章记下,游戏开始之后,学生们热情高涨,个个摩拳擦掌想要一试,第一个背文章的便是王修晋,背对着大家开始背起论语。论语在这里并没有,不过在新楼学堂却是有,不过并不全。原由简单,王修晋的论语水平并不高,能记住的也不多。

背诵的声音抑扬顿挫,还给自己配着拍掌的声音,待停顿时,传花的学生还在继续,等反应过来,大家都乐了。王修晋一头的黑线,看来背诵是不行,便改成用两个木棒互击。这回是能玩起来了,接到花的人,也不扭捏,起身便能吟诗,甭管是自己做的,还是背先人的,绝对不会让场面冷下去。击鼓传花也就玩个新鲜劲,之后也不是吟诗背诵了,干脆改成一问一答,答错的便被罚跑圈。便是如此,大家也玩得不亦乐乎,四皇子全程没有离开。

一直到了日渐西斜,王修晋和先生组织大家返城,学生们极其不舍,却也知深浅,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王修晋看着这帮孩子,决定,以后每年春季组织春游,秋季则要举办运动会。

王修晋的想法并没有跟学堂先生讲,而是和李菻善提了提。在了解何为运动会后,李菻善觉得主意相当不错,可以实行,不过要换成别的学堂,恐怕就难以实现。别看王修晋的学堂里的阶级差别大,但他们之间并没什么利益牵扯。被外面念着罪臣子弟的孩子们,成人后,只要不出差错,就会进入王修晋专门用来查账的部门,当然,他们也是有机会在学堂做先生的。而皇室的子孙,他们日后是做米虫还是精英,全看他们自己怎么决定了。此时,王修晋大概不会想到,从他的学堂走出去的人,没有一人在家吃白饭,在各行各业里或大或小都有些建树。

四皇子回宫后把今日的事向父皇汇报一番,皇上觉得有趣,“朕若是年轻些,也想偷偷溜出宫,去看看王修晋弄出的学堂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特别之处。”

回到京城,李菻善把三张皮子给了王修晋。王修晋听完李菻善的意思后,乐了,他虽不缺这东西,但因是李菻善的心意,便欣然收下,想着入秋后做两副手套,他和李菻善一人一副。

比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文官一方出了两名文官,还有一些在京城里颇有些名声的才俊。学堂里这边却没做什么精心挑选,随随便便挑了几人,还以小孩子居多,让文官一方参加比试的人脸色都非常难看,赢了,会说他们胜子不伍,输了,便是连小孩子都不如。

学堂这边负责带队的人看着对方的脸色,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心想对方此次愉是要摔了个大跟斗,也不想想他们学堂实际情况,就吵着要比试,注定要吃亏。新楼学堂以小孩子居多,也不能说没有年长一些学生,只是孩子的比率占优的情况下,有小孩子出战便非常自然。

皇上看向新楼领队的先生,示意亲随去问问什么情况。亲随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把学堂的情况一说,皇上看向文官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这帮子文官真真是脑子装的是杂碎,跳着嗷嗷和一个全是未成年学堂比试,他们也不觉得丢人。

王修晋并没有出现此次比试现场,倒不是他对学生有多自信,而是觉得输赢无所谓了,反正丢人丢名声的又不会是学堂。

比试当天可是引来不少朝臣围观,看着两方的阵容后,没有参与此事的文官们就差没拿块布遮羞,武官们则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可是听说这所学堂不一样,不说个个文武全才,却也都习武,强身。

在外面忙碌的王修晋连想都没想比试的事,这次下去清账的人回来的很快,到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让王修晋很满意。另一边到杂货铺清账的人回来,只说觉得他们去的地方奇怪。因为杂货铺遍布的地方太多,而陈年旧账更是压积的有此字都看不清,于是米掌柜便想每年清理一处到两处省府,这样不会耽误王修晋的事,杂货铺这边也可以一点一点的盘查完。

去杂货铺清账的人给米掌柜只是账册,并没讲其他的事,到了王修晋这,他们便会把觉得奇怪的地方说出来。正巧李菻善也在,两人听完之后,王修晋只觉得哪里不对,李菻善的脸上虽没啥大变化,可还是让王修晋查觉到不对。“可是哪里不对?”

“杂货铺里武夫是正常,但是若人人皆能武,便不正常,而听他们刚刚讲,当地人都十分健壮,难不成人人皆习武还有非官役的队伍,他们想做什么?据我所知,并没有听说有这样的地方。”李菻善在心里转了转当地知府是何许人后,越发的觉得不对,那位知府是典型的文人做派,怎么可能大肆兴武。

“此事回去之后,问问长辈再做定夺。”王修晋也明白哪里不对了,现在是古代,而非现代,什么跆拳道,截拳道班遍地,公园里多得是打太极,耍鞭的。古代虽不忌武,却也不会允许有一座全民皆武的城存在,皇上会无法入眠的。

李菻善点点头,之后两人皆有些心不在焉,便干脆出门走走。集市上看着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的街道,王修晋不由得叹气,希望是他们想太多,不会引起什么事端。对外的战争,他是全力支持的,内战则是他不忍看到的。“希望这样平和的生活不要被打破。”

“不会的。”李菻善握紧王修晋的手,也许是他们想多了。

在集市里走了一圈,王修晋给两侄子买了面人,许是两人心里有事,没有多转。出了集市后,李菻善把王修晋先送回了家,正准备回家时,便见有急匆匆的往这边来,李菻善停下脚步,来者正是今天进宫参加比试的先生,先生的脸上难俺喜悦。还未进家门的王修晋挑了挑眉,“赢了?”

“赢了。”先生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音,完全没有宫里时的淡定。

“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王修晋相当的淡定,“快些把学生们的情绪压下去,尽快恢复以前的学习气氛。”

先生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还不如王修晋来得有沉稳,回去后得好好反思。先生本就是过来报喜的,自然不会多呆。在先生离开之后,王修晋脸上才露出得意的表情,“赢了!让那帮人没事找事,明儿就满城皆知一帮子大人输给了小娃娃。”

李菻善看着王修晋的反应,眼里满满的笑意,学堂赢不是意料之中的事,若不然他也不会在比试之前带着学生去春游。“不要高兴太早,以后想要去学堂的人怕是会挤破头,你家的门坎不知会不会被他们踩平。”

王修晋一想便觉得头疼,小声的念叨着,“还不如不赢。”颇为不爽的进了家门,李菻善见人进门之后,也转身往家走。

归家的王修晋见父亲不在,便和母亲闲扯了一会儿,没多久王大人带着俩孙子回来,脸上难得露出得意的表情,本打算和儿子说说学堂的事,见儿子一脸正色的说要和他去书房,王大人收起脸上的表情。

“可是出了什么?”王大人进了书房之后,便见儿子把门关严,挑了挑眉。

王修晋便把今儿的事复述了一遍,王大人听完之后眉头紧锁。另一边,李家老将军的书房里,老将军的眉头也拧到了一起。就在老将军和王大人纠结如何处理此事时,有人来报,李将军带兵已经进了到草原最北端,到达哈密河的源头。俘获蛮子的哈德王及其六个儿子。

皇上听闻大喜,连赞数个“好”。李老将军和王大人互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早朝前商量的事不宜在朝堂上说了。前一日文官败于学堂孩童的事,也因战事之故,躲了过去,文官们纷纷盛赞李将军骁勇。皇上发现文官的意图后,也睁只眼闭只眼,不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如何换人,用一帮不如孩童的官员,他都觉得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