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院子里,李菻善躬着身子不敢乱动,他没想到皇上会到皇子的院子来,没去军营之前,他天天进宫,也不见皇上来过几次,就那么一次还因新粮之事而把他传到了御书房,这次遇到皇上,不知是好是坏。李菻善心底忐忑,不知当如何是好,只能努力缩小存在感。

天子下了朝原本是想要去御书房,听身边的亲随讲,今儿早皇儿便派身边人去门外候着,似乎要等什么人。天子便过来看看儿子,见到儿子院子里的李菻善,天子在心里点头,同时也把之前在他耳边嚼舌根的太监记下。天子见到皇儿,便想去之前半年皇儿一直在外,虽说回京已经有段时间,也日日向他请安,他却没过多问询皇儿在宫外的生活,怕是一些人以为他对皇儿不如以前重视,才有了今日之事。

看来,他对身边的人太信任了,若不然怎么会轻易的怀疑皇儿,就皇儿的性子,哪里会结交什么党羽。若想结交也不会等到现在。之前有很多的机会,不全都被皇儿拒绝了。天子扫了之前多舌的那位,然后开了口,“出去玩了大半年,该收收心了。”

“父皇,儿子想在京城要一块地。”回来这段时间,皇子一直为李菻善担忧,顺便也有考察京城地貌,寻到几块适合王修晋提过的建房处。

“要地?”天子奇怪的看儿子一眼,难不成皇儿想搬出去建府不成?

“儿子有想要……”皇子的话还没讲完,天子挥了挥手,让跟着他过来的人都退出去。皇子有些奇怪,倒也向李菻善挥了挥手。李菻善要跟着退出屋里,却被天子叫住,“你且留着,朕有话问你。”

“皇上!”见李菻善被留下,皇子身边的太监有些担忧的跪地,希望皇上能改变决定,李菻善到底虽不够入朝列,却也是武官,他若是有不轨之心,皇上身边再没个人,可如何是好。

“出去!”天子冷冷的看向跪下的太监。

太监打了个激灵,还不等再开口,另两位便将人拖了出去。“你想作死别拖累咱家。”

“父皇?”皇子觉得奇怪,他当真没往深了想,更不会去思考李菻善会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

“皇儿刚刚要说什么继续说便是。”皇上看着儿子一双茫然的眸子,略有些头疼,这样的人当真不适合大统。

“儿子有一赚钱的法子,需要一块不小的地方。”皇子不再去想那个被拖出去太监的事,把王修晋当初给他讲的那番话转过来,套用官话又讲了一下,听得天子频频点头。

“当真能建出三层以上的房子?”天子虽是用疑惑的话语,可心里已经有了肯定。

“当真,儿子亲眼所见,房子十分坚固,壮汉全力连续挥重锺数下,才见有裂痕。”皇子想起王修晋家的房子越想越觉得应该快些动工,现在不适合建房,但至少也要把地圈了,地基可以挖了,铁柱可以提前订做出来,待明年开春之后便立刻开建,在春闱前说不定就能建完几处,待廷试后,高中留京之辈,便是他主要卖房对象。

天子听着新奇,觉得那墙虽不如石叄城墙般坚不可摧,却也比普通人家的房子要好很多,若能推至边关,那里的百姓也不至于日日忧心贼人能破墙而入。“建房所需钱几何?”天子觉得建这样的房子怕是会很贵。

“除去铁柱的费用,所需并不多,不及砖价一半。至于铁柱,东京是何价,儿子现下还不清楚。”皇子一边说一边比划铁所需铁柱的粗细,还有在盖房时,如何让铁柱成为铁架,努力说服父皇把地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