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杨的理论是,因为禾苗年轻美丽,上了战场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粗老爷儿们,肯定要有一些激烈有效的手段自保。

看她一身稀奇古怪、十分好用的装备就知道,再多一点阴损的招和狠辣的毒药,正好配套。

“是你,是你,就是你!”萧杨情绪激动,酒气熏天。

禾苗被掐得直翻白眼,不管不顾地拿着匕首尽力往他身上到处乱戳。

突然,萧杨松了手,低声痛哭起来。

他的声音很小,呜呜咽咽的,就像是受了委屈、无处倾诉的小孩子那样,哭得十分凄惨可怜。

禾苗缓过气来,他还没哭完,借着窗外淡淡的星光,她依稀看到萧杨将脸捂着,全身颤抖。

禾苗想想,人混到他这一步,的确也够惨的,便道:“你别哭了,我尽力给你解毒就是了,不过前提是你不能折磨我。”

她没提让萧杨放了她的事,因为知道他不可能答应,所以不如先赖活着,徐徐图之。

萧杨没理她,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哭得声断气咽,停不下来。

禾苗听得不耐烦:“我说,你不是把前几十年的哭全都攒在这一次了吧?好吵。”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怜悯心都没有!简直不能称之为女人!

萧杨心头火起,反而不像刚才那么悲伤了,他使劲一抹眼泪,恨声道:“何苗苗,你简直不能算是女人,而是冷血的怪物。”

不是女人?冷血的怪物?

禾苗琢磨了一下,微笑:“你说是你就是吧,你高兴就好。我刚才说的交易,你干还是不干?”

萧杨起身,又使劲踢了她一脚:“你做梦!我要活活饿死你,让你忍不住拉在裤子里,把你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脚下,把你的面皮和骄傲一起剥下来!让你跪下来求我,苦苦哀求我。”

“萧紫昭!”禾苗笑着又重复了一遍:“萧紫昭,我说你和魏紫昭一样,那才是真正的怪物。”

萧杨沉默片刻,转身走了。

门被重重关上,唯一一点星光也被隔绝在外。

禾苗揉着被萧杨踢痛的地方,龇牙咧嘴。

以萧杨这种武将来说,一脚可以踢断人骨,她奇迹般的没断骨头,还真是他脚下留情了。

她闭目休息,信心十足,她与萧杨的这桩生意一定能谈成。

迷迷糊糊之中想起萧杨说的那种毒,隐隐觉得大概又是老爹的手笔。

“唉……真不知到底是被老爹坑了还是救了啊。”她叹一口气,终于睡过去。

一连三天,萧杨都没出现,禾苗已经饿得两眼昏花,看桌子腿都是鸡腿了,更是渴得奄奄一息。

最难耐的是身体麻木不舒畅,她只能想方设法地动一动,尽力缓解一下。

昏昏沉沉中,门响了一声,萧杨走了进来。

他仍是一身戎装,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面无表情:“饿吗?”

禾苗就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呲着牙笑:“你失算了,我没弄脏衣物。”

萧杨没想到居然等来这样一句话,他蹲下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向我求饶。”

禾苗摇头:“不。宁死不求。”

萧杨唇边浮起一层似哭又似笑的可怕神色:“你有骨气有底气,宁死不低头,我呢?我成了一只臭名昭著的走狗。”

禾苗努力睁大眼睛:“我可以帮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