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将军威武!”

虎贲军将士一边欢呼,一边炫耀(敌意)地瞅着何蓑衣,总觉得这个老白脸儿是来找茬生事的,看吧,看吧,果然吧!

许南不急不躁,不卑不亢,静立于何蓑衣面前,规整一礼:“多谢前辈指教。”

他不提爵位官职,只说前辈,那么不管他们做什么,那都是江湖纷争,不存在违规。

何蓑衣冷哼一声:“滋味如何?”

许南说:“不怎么好。”

“你记住,禾苗当时,比你方才危险千倍万倍。就算你想磨炼她,也请你记得先保护好她的性命,这才是真正的爱护。蠢货!”

何蓑衣一甩袖子,昂首挺胸地从城头走下,气场强大,令人不可逼视。

许南立于城头,目送何蓑衣走远,久久不发一言。

也许,他是真的要和禾苗分开了。

禾苗几次陷入险境,都和他有关系,虽说上了战场刀枪无眼,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直都在让禾苗做最危险的事情。

一群粗老爷儿们都看出来了,闽侯很不喜欢许将军,刚才就是在报复教训人,许将军可怜了。

他们同情地想要宽慰许南,却又担心伤到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不安慰吧,那就不是同生共死的同袍兄弟了。

终于有人鼓起勇气:“那个,将军,您刚才真是英姿勃发,看直了我们的眼……”

许南耷拉着眼皮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散了!”

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走下城墙,回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将军大人并不怎么在乎,就算难过,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这皮可真厚。

有人小声猜测道:“我说,他不会是那个啥,根本不认为闽侯做得有道理吧?”

大家都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在许将军的心目中,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能力有多大,就做多大的事,既然何苗苗能力高强,自然该做那些高难度的任务。

他们撺掇着许南的亲兵去打听这个事情。

许南的亲兵摇着头叹息:“不用打听,我可以打包票,许将军就是这么想的。”

糙汉子们逼着他去,不然就威胁要弄死他。

亲兵没办法,只好回去伺候许南,趁着许南吃完饭,心情略好的时候委婉地提起这件事:“将军啊,以后何校尉若是回来,您还是给她派些轻松点的任务吧。”

许南淡淡地道:“那她不用回来了,留在隆城就好。”

亲兵摊手,看吧,他早就说过了,许将军就是一头最不讨喜,一条道走到黑的驴。

到底何蓑衣还是没有坚持第二天走,他留下来陪着虎贲军的将士们过年,主持祭奠英灵的祭礼。

祭礼上,大家都流了眼泪,喝了血酒,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

禾苗也想喝血酒,却被何蓑衣给端走了。

她忍不住瞪何蓑衣:“爹爹,记得您从前曾经说过,人越老越要招人喜欢,不然很惨的。”

何蓑衣轻蔑地搧了她一巴掌:“想造反么?翅膀还没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