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既已定下,双方都要回去准备婚礼。

怡王带着碧玉郡主来告辞,两个当事人都没哭,圆子和禾苗却是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碧玉以为他们俩是舍不得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睛,表示:“你们若是想我可以给我写信。”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很不好意思地问:“碧玉姐姐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再来的话,就是举行婚礼的时候。

碧玉郡主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微不可见地点了头。

白洛洛开孩子们的玩笑:“明年我们还在这里接郡主,一起护送郡主入京,好喝喜酒。”

这回就连又又也脸红了,怡王高高兴兴地带着郦国送的礼物,带着恋恋不舍的碧玉郡主离开。

看不见申国人的队伍后,何蓑衣阴险地看着两个小孩笑了。

圆子和禾苗再次无语凝噎,相视而哭。

他们并不是因为舍不得碧玉郡主而哭,而是为他们自己而哭。

谈判完毕,就意味着圆子要回九君,要跟禾苗分开,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禾苗已经发现她爹不喜欢她和圆子一起玩,圆子更是早就知道这何师伯脾气怪,防贼一样防着他。

所以两个小朋友一致认为,下次见面真是遥遥无期了。

又又很同情两个弟弟妹妹,但是爱莫能助。

白洛洛十分可怜他们,但是想到以后的事情,心肠立刻又硬了起来,她招呼禾苗:“走吧,该回去收拾行李了。”

禾苗凄惨地抱住她的腿,央求她:“让我再和圆子多玩一会儿,晚上我会收拾行李的,一定收拾得很好。”

白洛洛只差一点就要点头,反正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何蓑衣微微笑:“可以的呀,你和圆子去玩吧,玩开心点儿,晚饭也不用回来吃了。”

这话不对呀,禾苗的头皮一阵发凉,碎发竖了起来,她果断放弃圆子,抱住她爹的大粗腿:“我不玩了,我想陪陪爹娘。这些日子爹娘辛苦了,晚上我给你们熬粥喝。”

何蓑衣十分欣慰:“真是个好姑娘。走吧。”

禾苗给圆子使眼色,表示你应该懂得的,我这是忍辱负重,为了下次能够再在一起玩儿。

圆子表示我懂,你放心地去吧。

分开之后,两个小孩儿都表现得很正常,尤其是禾苗,对她爹娘各种谄媚讨好乖巧,弄得白洛洛又开始不忍心。

何蓑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忍住,想想将来。”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侍女就来禀告:“大小姐的肚子疼。”

白洛洛心急火燎:“我去看看。”

何蓑衣按住她:“看什么?我早就等着她的。”

白洛洛明了,莫非小屁孩儿为了不离开这里装病?

何蓑衣慢条斯理地走进禾苗的房间,禾苗捂着肚子夸张地在床上打滚:“好疼啊,好疼啊,疼死我了……”

“哪里疼?”何蓑衣的语气十分温柔,一脸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