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历经各种明里暗里的争斗,各方势力终于达成了平衡和暂时性的和解。

郦国、靖中互通贸易的条约终于缔结,中间没申国什么事,靖中很满意,皇太子从何蓑衣那里得到一个保证,也是非常满意。

任务完成、即将离开靖中,郦国使团的人反而紧张起来,此行凶险,必须做足准备。

白洛洛白天带着女儿四处游荡看风景玩耍,表现得十分轻松自在,其实私底下买了许多东西,又悄悄和简五留下的人取得了联系。

将行前夜,皇五子秘密来访,开门见山:“他们打算在路上杀了闽侯。”

靖中老皇、皇七女、皇太子,在杀死何蓑衣、不放他回郦国这件事上惊人的保持一致,都认为他太过厉害,杀死他就等同于砍断了郦国帝后的臂膀,必须死。

何蓑衣早有预料,摸着下颌想了想,笑了:“多谢殿下厚礼,我也有一份厚礼要赠与殿下。”

皇五子期待地说:“我虽得到贵国支持,始终不如他们积累深厚,艰难经营许久,却也只得几个人追随,若能得到朝中重臣支持,我的机会便会大很多。”

“过了今夜,殿下便有同等的力量与你的皇兄、皇姐三足鼎立了。”何蓑衣以手蘸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皇五子面露喜色,匆匆离去。

白洛洛凑过来:“又想了什么坏主意阴人?”

何蓑衣微笑:“也没什么,就是不想让魏紫昭有翻身的机会。”

白洛洛跃跃欲试:“我要亲自出手,活剐了她的皮。”

何蓑衣深情地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更心疼你,你带着孩子睡觉,我自己来。”

白洛洛噘嘴:“那你早去早回。”

何蓑衣微笑点头,已是中秋,今夜有雨,天气寒凉,与那天夜里惊人地相似。

不知魏紫昭见到此情此景,是否悔不当初?

半夜时分,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魏紫昭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厉声喝道:“谁?”

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一言不***起大刀就往她身上猛砍。

“有刺客!”魏紫昭大喊一声,将带着霉味的被子掀起,朝对方罩去,同时抓起烛台,准备突围。

然而她刚跑到门口,又有十多个刺客闯入,全都不作一声,疯狂往她身上招呼。

她没有武器,早前叛乱之时又受了伤,一直不曾恢复,自是狼狈万分,一会儿功夫就挂了彩。

她被软禁,按说里里外外都应该有守卫才对,可惜任她喊破了喉咙,此间动静再大,也是没有半个人出来询问。

雨不大,无风,并不能遮挡住这些声音。

魏紫昭本是玩弄阴谋诡计的好手,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够让守卫装聋作哑,并且大张旗鼓派出这么多人,在整个荣京之中,除了太子和皇七女之外不会再有他人。

她前几天得到过消息——何蓑衣作为郦国使臣来此商谈互通贸易一事,想必她那两个好弟妹便是打算趁此机会弄死她,再把责任推给何蓑衣,让她死得理所当然。

她咬碎了银牙,心里生出无数的不甘,她想活,不想这么早就死了,她还有许多抱负未曾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