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然兴奋极了,总算给她找到这个东西了。

要说慕夕此人,实在是奸诈恶毒得过分,自她从何蓑衣那里知道有这个东西可以治他,便千方百计寻找这个。

东西重要,他一定不敢放在其他地方,必然随身携带,然而她在他身上下过很多次功夫,硬是没找着。

直到梓怡郡主给她支了招,她才探到这东西兴许藏在他身体里,现在看来,着实藏得严密。

谁会想得到,他居然会把蛊母藏在这么个地方呢?

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她要让他像狗一样在她面前爬,让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让他***他也不敢不从。

钟欣然用烈酒小心擦净玉瓶,贴身藏好,拿起鞭子抽打慕夕,一张脸狰狞可怕,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她却不知道,窗外有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把她的举动看了进去。

风起,一阵闷雷声由远及近,要下雨了。

黑衣人趁着这机会,迅速用特制的工具在纸洞上刷了两下,飞速离开。

钟欣然似是有所警觉,抬头往外看,却只看到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一切如常。

她便放下心来,拿起蜡烛,将蜡油滴在慕夕身上,将他从前用在她身上的残忍手段,一一使了个遍。

雨越下越大,黑衣人带着一身潮湿,敲响了何蓑衣的窗子。

何蓑衣一直未睡,坐在灯下打棋谱,听见声音便道:“进。”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沉声将刚才看到的情景一一道来:“……属下原本想趁机将那蛊母夺回,交给殿主处理,但因殿主此前并未吩咐,不敢轻举妄动。”

何蓑衣道:“你做得很稳妥,不要打草惊蛇,需要时我自会让你取回。”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何蓑衣起身开窗,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雾,陷入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交泰殿中。

钟唯唯里侧睡着圆子,外侧睡着又又,两个小家伙睡得四肢摊开,微张着口,十分香甜,窗外的雨声风声雷声,一点也没能惊扰了他们。

钟唯唯却是睡不着,其实梓怡郡主这件事,给她和重华之间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倒不是重华和梓怡郡主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她不信重华,而是他们都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重华的志向她很清楚,想要达成那样的志向付出的代价必然很大,简五很能干,她相信简五会尽力做好那件事。

但命运自有其不可测之处,哪怕就是已经成了的事情也有突然黄了的时候,闲下来时,她经常会想起梓怡郡主那句话。

“为帝王者,心怀天下,就算他此时护着你,灭国之时,恐怕也会自责难当,怪罪于你吧?”

重华兴许更多是自责,而不是怪罪她,但她就是很急,急什么呢?急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急世事无常,不能掌控一切。

所以就会很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