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参与比赛这种事,钟唯唯从来没有想过,她想的就是要赢,必须要赢。

即便是李尚抓了钟袤,用钟袤的生死来胁迫她,她也没有想过。

因为她不信东岭人,两国交战,从来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完全有可能,她这里答应不参与比赛,最终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剩。

输掉比赛,再失去钟袤,拿走她的一切。

甚至还有一个可能,钟袤此刻已经不在了。

无论怎么选都会错,不如选择更有把握的事。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但要亲口说出来,却又让人觉得绝望和冷酷。

陈俊卿见钟唯唯迟迟不答,叹息一声:“就算你不参与比赛,也没有人会怪你。陛下今天下午召集我等说了你的情况,明确说了,不关你的事,是他没有尽到职责,让东岭人钻了空子。”

钟唯唯摇摇头:“不,只要郦国需要,我便会参与。”

她自己很清楚明白,即便是赢了,但若钟袤因此死掉,她这一生都再难安宁,可是若不能两全其美,那就只有二选一。

陈俊卿叹息一声:“但愿我们的人能找到钟袤。”

不知道简五和陈少明谈了些什么,钟唯唯叫简五离开时,两个人都在生闷气,互相不看对方,嘴噘起老高。

钟唯唯心情不好,也没去管这二人的小儿女脾气。

是夜,将要入睡之际,小棠急急忙忙赶进来:“陛下来了。在门口。”

在门口?什么意思?

钟唯唯急急忙忙披衣:“没有请他进来么?”

小棠道:“怎会没请?他不肯来,让您即刻出去。”

又又立刻往床铺深处滚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唯姨您救救我。”

钟唯唯只好披着头发走出去,只见门口停一辆大马车,车前未挂车灯,帘幕低垂,什么都看不见。

一时有些弄不明白重华的意思,就对着郑刚中和李安仁使眼色。那二人却只是装作木雕泥塑,呆呆地看着她。

说什么肝胆相照,都是骗人的!当着重华的面,就敢装死了!

钟唯唯瞪他二人两眼,硬着头皮走到车前,躬身行礼:“陛下。”

重华的声音从车里淡淡传出:“各国使节俱已入住驿馆,东岭参赛的人选已经确定,你是怎么打算的?”

钟唯唯低声道:“我不信东岭人。”

重华道:“你都想明白了?倘若你答应东岭人的要求,不参赛,我并不怪你,也不会有人怪你。即便郦国输了,那也只是命运,是朕无能,不是你自私。

但若是阿袤因此出事,你此生便是获得无数荣誉,也会被人诟病,说你为了功利和荣华富贵,舍弃了胞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