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氏忽然提高嗓音说道:“我和我夫婿这几天闹了矛盾,所以我把他撵到妹妹的房间住了!我在这里住着!”

她声音有点不必要的高,禾早便知道这是故意通知自己的。

迟公公没有吭声,还是先前说话的那个人问周氏的丈夫:“是有这回事吗?”

他连连答应:“是,是,这样的……”

声音中透出一股心虚的,但是乡下人猛地见到这样大的阵势,会紧张也在所难免。

所以也没人怀疑他。

地窖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微风吹进来,怀里的小家伙忽然哼唧起来,禾早忙抱紧他,用手轻轻捂住他的嘴。

有几个人进来了,他们打着火把,在角落里翻翻寻寻,其中有一个人来到了禾早这里。

禾早只觉得鼻尖上汗珠都滚落了下来,她一动也不敢动。而刚还哼唧的小家伙好像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没有发出声响。

这个人拿了手中的长刀捣了捣那厚厚的粮食,又往缝隙里瞅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

几个人便回去,上了地窖。

地窖门给粗暴的给关上了。

他们回到院子里,迟公公不满的声音传来:“也没有找到?走,我们往山后面寻寻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跑不远!”

之后,便是威胁常家人不许将事情说出去,一行人便远去了。

听到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禾早只觉得浑身都虚脱了。

她这才发现连背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沉默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周氏便与丈夫一同下来,将禾早给背了上去。

周氏有些庆幸的说:“幸好你下午来的时候,村里基本没人看见,只我邻居家的一个后生知道,但我先前嘱咐过他,他也没说出来,不然我看可是够呛!”

周氏的丈夫常发财便瞅了禾早一眼,目光有些疑虑:“娘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那些人的来路不寻常啊!”

他常在外面来往,所以能看出来这些人训练有素,无论是威胁人还是寻找东西,都像是非常有经验的,神情不怒自威,而那个领头人更是不一般。

这样的人大半夜寻找禾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简单!

禾早的脸色苍白了下,缓缓低下头:“我这个大伯是做过官的人,所以手底下的家丁也都习惯干这种事了!”

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让常发财有点不满意,但也未说什么,慢慢点头:“原来如此!”

周氏背着禾早,将她又放回了原先的房间,歉意一笑:“这屋子里被他们翻得太乱了,等会儿我再收拾下!”

常老太太与常老爷子也都进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关心的问:“没事吧?”

小姑娘元芳一双黑亮的眼睛也不停瞅着她,她的脸上还带了一抹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