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饭点,车大娘就会从后面拿来一口小锅,一把香米,混加了红枣,大豆,花生等,切上几片火腿与熏肉埋在锅底,就用煮茶的小炉子慢慢炖着。

等炖了一个时辰,大军吃午饭的时间也就到了,掀开锅盖,又洒上盐,酱油,切碎的葱姜等,就可以吃了。

肉炖的烂烂的,肉的香味与油腻都被米给吞了,吃起来特别软绵香甜。

这是东北在藏冬时常吃的,非常养人,禾早百吃不厌。

而且这种做饭很省事。

三个人分了一锅米肉,刚刚好。

禾早不是很饿,舀了小半碗吃着,就往外面瞅着,却怎么也看不到阿澈的身影。

他现在在大军的前方,她所在的这些人,却是大军的后方,可想而知两个人隔得有多远。

禾早看了半天看不到人影,就幽幽叹口气,闷闷不乐的将脑袋缩回车厢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挑着米粒吃。

季月与车大娘互看一眼。

车大娘就摇摇头,年轻一对恋人,都在情热中,乍一分开,谁也不习惯。

劝是劝不过来的。

好在禾早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那就是再郁闷,再不欢喜,也不会将迁怒到下人。

就是她每次做的饭,禾早都会舀多少吃多少,从来不会说你辛辛苦苦在马车上熬了几个时辰的东西,她却只吃一口都丢到那里。

到底是乡下长大的姑娘,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娇脾气。

车大娘如是想。

禾早将半碗饭吃完后,就又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戴上大斗笠,下车走一走。

一天从早行到晚,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够走几步路了。

大军中女子太少太少,车大娘怕影响不好,就坚决让她戴上大斗笠。

禾早当然不会推辞。

她也不去别的地方,就自家两辆马车所在的地方,来回转几圈就。等到大军开拔,就又回到了车上。

平日她连散步的路线都是一定的,只是今天却有些变化。

有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禾二姑娘!”

她惊讶抬头,竟然是徐杉从。

这么长时间没见,对方变化并不算大,只是眼睛到耳朵处应该是被刀剑之类的凶器划了一道,浅浅的一个痕迹,并不算太狰狞,大概等时间久了,那痕迹就会慢慢消去吧。

禾早的脸色变了变,半晌才冷冷笑道:“徐大人,别来无恙啊!”

现在他在阿澈手下当军师,自然可以称得为一声大人。

那日,知道徐杉从还活着后,禾早就找到了阿澈问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