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雨了,兄妹两个都没有出去。

四宝在屋里看书,禾早则难得的做针线。

她实在是一年才动动针线,所以四宝看到后就嘲笑她:“你倒是也勤快了一些。”

禾早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布料放到了小炕桌上,振振有词:“我不是不会做,我是只要做就出精品!”

四宝探头,看了看,皱眉:“你这是给谁做的?像是件长衫!男式的,莫非给我做的?”

他斜眼瞅了一下禾早。

后者脸红了一下,将长衫塞到了枕头下面,催促他:“下雨的你来干什么!你管给谁做的!”

其实早在看到长衫颜色后,四宝就猜出是给谁做的,闻言就更加确定了,却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难道不是给我做的吗?这要换季了,我还是单衣呢。我们学里好几个人都是姐姐妹妹给做衣裳呢。”

禾早顿时有些心虚了,但还是很理直气壮:“你还缺做衣裳的人啊,家里的丫头,林姑娘,哪里用得着我!”

她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身上这一身,不是家里人的手艺!”

四宝顿时脸红了。他张张嘴,想要拿出些做长兄的威严,只是那脸颊上的两砣红晕出卖了他。

禾早看着他脸红红又笨嘴笨舌的样子,顿时觉得很好笑。

她就挥挥手:“中了中了,说清楚了就别来烦我了,我还有针线活要做呢,好忙的!”

那话说的她是一个多么大家闺秀的姑娘一样。

四宝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只可惜后者低着头全然没有收到他的电磁波,四宝只好扭头离开,一边摇头晃脑:“哎呀,真是女生外向啊……”

声音并不低。

禾早嘟了嘴巴,半晌才吩咐春晓,有气无力的说:“去选块布料,我给我这个爱攀比的四哥做个荷包。”

春晓一直在偷笑,闻言就赶忙答应一声:“是!姑娘,我这就去。”

做了半天针线,头酸的厉害。

四宝也来催她休息会儿,禾早故意拿着一块浅蓝色布料左看右看,似是在琢磨从哪里下手。

四宝就问:“这又是在做什么?”

禾早叹口气,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有人刚才跑来埋怨我这个妹妹一大通,什么只顾外人不顾他了,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我只好放下原来的活计,给他做个荷包。”她扭头看向四宝,加重语气:“好堵堵他的嘴!”

四宝就瞪她一眼,左右看看,见确实看不到那衣衫了,就露出满意的笑容。

禾早很无语。

四宝也不是吃醋。只是觉得看着长大的妹子,一心一意都在外男身上,心里就不是滋味。

两个主子都在,厨娘做饭不敢有半点疏忽。切了土豆块,又切了鸡块,炖了一锅香喷喷的大盘鸡。

又用腊肠,小酥肉一起蒸了大米,大米吸油,这样一起蒸,整出来的米特别酥软,还带着肉的鲜香,光吃这一样就能将人的舌头给吞进去。更不要说还有大盘鸡了。

又拌了两个小菜去腥气,兄妹两个吃的很饱。

吃完饭后,秋雨停了下来,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嬉笑声。

禾早问怎么回事。

冬慧就笑嘻嘻的进来:“姑娘,少爷快去看热闹,几个丫头将院子里的水给堵着了,将养在后头的几只鸳鸯捉来,让它们浮水呢。”

禾早听到这个红楼梦里见到的游戏,不由想笑,怪不得红楼梦里会出现呢,大概在古代小小姐与丫头们都无聊,所以才会在下雨天想法子来乐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