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她确实与对方没有起过冲突,那是她知道了对方的为人,轻易不接触而已。一年到头也就只有过年那么一次见面机会,想吵起来也困难!

但是禾秋儿此人的本质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话说回来,禾老二与刘氏一向疼爱她,怎么会把她嫁给一个鳏夫!

禾秋儿见她没有反应,捂着帕子抽泣着,说出的话却更加可怜了:“早儿,我那个家里你是知道的,只我二哥还懂点事,平常他也最疼我,现在他也没了,我家里其他人,我是一点也指望不上了啊!早儿,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吧……我这一辈子,绝不能嫁到那样的人家里啊……”

她一激动,就噗通一声贵跪在了地上。倒是把人给吓了一跳!

禾秋儿对上禾早略微惊讶的眉眼,又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响头:“早儿,求求你了,求求你……”

那架势,竟是容不得禾早说个不字。

禾早的眉眼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深知禾秋儿为人,当然不会被她这些动作给弄混淆了,相反,她越来越警惕了。

沉默了下,她慢慢说道:“你刚来,情绪又激动,我先让人带你去洗漱一下,再吃点东西,等你养养精神,我们再说话!”

禾秋儿见她油盐不进,暗暗恼恨,但是也觉得自己来到京城了,那门亲事一定不作数了,心里也安定了些。便站起来,抹抹眼角,勉强笑道:“那就求早儿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禾早便指了冬慧:“这一段时间,你在秋儿姑娘身边伺候!”

冬慧忙忙应了。

等人都出去了,春晓才瞅了空子进来回道:“姑娘,我问了下那车夫,那车夫知道的也不少。说咱家这位秋儿姑娘没有跟家里说,是偷偷溜出来的。他原不想接这趟生意,但觉得自己是个忠厚人,肯定会平安带二姑娘来京城。要是让其他怀有歹意的人接了,怕是立时就拐卖了!”

禾早听了,就冷笑一声:“合着他还是个好心人呢。”

春晓也气得不行:“二姑娘,这个人不老实,我和他说话,他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还打量我穿的衣衫呢!”

“不是想挣三倍的价钱,他何至于送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千里迢迢上京!”禾早冷笑,继而问道:“可是将钱付了?”

“姑娘放心,我先给他安排了一个屋子住着,大老远跑来京城,总得歇一歇才好上路!也是为了姑娘方便问话。”

禾早便点头:“你做的很好!”她沉吟着:“你还问出什么了?”

春晓摇头:“秋儿姑娘也是个嘴严的,咱家里的事,秋儿姑娘的事,我看那车夫半点不知情!”

禾早就笑了笑:“我这个堂姐,一向有成算的!”那笑容很像是嘲笑。

春晓不敢吭声。

禾早想了想,道:“先将那个车夫好好招待!先不让他上路!”

春晓就点头应了。

等到晚上四宝回来,禾早就与他商议这件事。

四宝先是震惊,然后就失声:“她疯了!竟然敢逃婚!”

“四哥,她是偷偷跑出来的!”禾早冷笑:“这个时候家里也不知道急成啥样了呢!”

四宝的眉头皱的死紧:“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车夫单独上路,传出去,这名声也坏了!”

禾早就苦笑:“可不是,不过我看了看她走路方式,与那车夫相处,倒是没吃亏!我也问了下,秋儿姐说一路上她与那车夫分开住房,佯装父女,倒也没人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