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禾老三的差事才算办完,庄臣帮他写了陈条,交了上去。然后就告辞了。

禾老三这才松懈下来,请了假在家里好好歇了几天。

天气越来越冷了,进入了腊月,已经下了两场雪了,虽说路上极不好走,但是,对于刚刚经历大灾害的百姓们来说,这雪就是来年丰收的保证,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大街上出来游玩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天,李家就又来人了,这回李家的礼数做得异常恭谨,请的是大武县的一位主簿大人来说媒。

大武县刚刚经历了一番宦海沉浮,这刚上任的主簿大人,李家能这么快就与其交好,也能看出李家的能耐。

这回,禾家没有再矜持,含蓄地表示同意。又交换庚帖,对八字。

主簿刚走,李宏缀就****了。

不过是说亲的第二天,禾春儿害羞得躲在屋里不出来,听说李宏缀****,那脸上就晕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

禾老三也很吃惊:“宏缀这孩子,倒是也……挺有心……”

媒人刚走,他就****来献殷勤,好吧,作为未来的老丈人来说,这心里头还是舒坦的。只是,再细细看了看****来的年轻人,想到以后自家的宝贝闺女就被这人给领走了,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陈氏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对李宏缀热情得不得了。

李宏缀落落大方的,送来了一车礼物,又异常殷勤地陪着禾老三,陈氏说话。

按理说订了亲,男女方就不好再见面了,就是****,不是逢年过节的,也不好。

但乡下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李宏缀还是行的侄辈礼。

禾老三想了想,迟疑着还是开口:“那啥,宏缀啊,既然来了,就去老宅那边坐坐吧。”

屋里正热闹的气氛就一滞,半晌,陈氏才也笑着点头:“来了,是该与长辈见个礼。”

李宏缀就忙起身:“敢不从命!”

禾早就撇撇嘴。

老宅前不久又闹过一场笑话,那禾老二听说禾老三要丈量土地的差事后,几天都没有露面,对外称是自己病了,但实际上,三房的人都知道,他心里头不舒坦。这也就算了。三房也没有指望他能够欢欢喜喜恭喜三房。

但是,没两天,可能是想通了,又听说从府城来了一位幕僚帮衬着禾老三,他心里头就不是滋味了,趁着喝醉了来三房家里耍酒疯,当着好几个客人的面,将禾老三贬低得一无是处。

大意就是禾老三故意埋忒他这亲兄长,有油水的差事要去请外人,也不肯给他这个兄长做,好处都让外人得了去,让他沦为了笑柄。

禾老三当是就被气得脸色发青。

其他客人也都特别尴尬。

四宝忙叫来了禾老爷子。

禾老爷子倒是个知理的,急忙就赶了来,骂了禾老二一通,他如今口舌不利索,骂人也不畅快,禾老二听着也不耐烦,最后直接顶了一句:“你老也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往年待我亲,现在却愈发不待见我了,可见是嫌我群殴不如老三会挣钱有本事了!既如此,以后也就当没我这个儿子!”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倒是把禾老爷子气得身体颤了颤,差点跌倒。

这之后,禾老二就总不来乡下,他以前就不怎么会老家,如今更是一个月都见不了一面。却偏偏喜欢去镇上的酒店了,风月场所了,到处叨叨三房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