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糕熬汤最好,这里的人也都习惯三十饭的时候将山楂熬汤,饭后喝了去腥气。

生吃山楂糕的习惯,却是禾早带来的。

她在前世的时候,小时候一哭,家里的爷爷奶奶就会用山楂糕哄着她。

她爱吃酸甜的,连青涩的酸桔子都吃的津津有味,更不要说还带着丝甜味的山楂糕了。

红艳艳的颜色,又滑腻,放到井水里边冰一下,就像是吃果冻一下,咽了之后,嘴里又回味着山楂的酸甜香。

陈氏咬了一片,细细吃了,便将手里的碗递给冯妈妈:“妈妈也尝尝吧,这个糕做的味道很正,放的糖也少,山里红也是挑选好的熟透的做的。”

有的山楂糕吃起来很涩,颜色也不纯正,就是因为选的山里红不好。

冯妈妈忙笑着推辞。

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忙笑着推辞:“这是二姑娘的一片孝心,太太还是再吃几个,这几天太太胃口也不好,倒是多吃几片这个开胃!”

禾春儿就也笑:“就是哩,娘,早儿买来孝敬你的,还是再吃几片!”

陈氏不由笑了:“我是真不爱吃酸的,牙受不了!”

虽如此说,她还是又吃了两片,坚决不肯吃了。

剩下的,冯妈妈推辞不过,只得接了。

禾早就笑着:“妈妈,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厨房里还有小半个呢,你让吕嫂切了你们几个人分分吧!”

冯妈妈便笑着应了,又夸了一句:“二姑娘就是大方可人疼!”

禾早只淡淡一笑而过。

冯妈妈便偷眼看了禾早两眼,悄悄退了下去。

这位二姑娘一把不在县城,与他们接触很少,彼此并不熟悉。但是,极少回来的两次,这位二姑娘所做的事,还有其他几个主子谈论起二姑娘说起的话,都无一不证明,这位二姑娘是个很有成算有心计的小主子。

她也听说,这回三老爷被赐了官身回来,就全靠着二姑娘的本事。

这家里的产业,松花蛋贡品,这县城的宅院,那教少爷们读书的金先生,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二姑娘出头办的。

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就有这般大的能耐!

屋里没了外人,刘玉泉就又说起了山药种子的事,并将禾早的意见说了下。

做生意,基本上禾早只要点头,那其他人就不会有意见。

尤其是这回铁棍山药的事情之后,就是一向多忧多思的陈氏,也不再吭一声了。

禾早在禾家真正做到了一言堂。

禾早自己倒是也不别扭,这本是她靠着自己的能力赢取的,是她该得的。

刘玉泉见说定后,就拱手:“改天我就让家父来与贵府签合约!”

禾老三就摆手:“都是老熟人了,不用那么急!直接先说定,等来年春种的时候,就将一百斤的山药种子给你们送去。”

刘玉泉就笑着应了,因此说起了另外一事:“以后三叔在县城常住,这拖家带口的,家里下人不多,那就难免伺候不周,四宝七宝读书也是要侍童的……我家正好有符合贵府要去的下人,我回头就将他们送来,再连带着卖身契!”

三房的人便都有些懵。

听他这样一介绍,似乎刘家专门调教了七八个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