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怕是丁先生也要休息哩。”禾早不知道柳莺娘在担心什么,只含笑说道。

柳莺娘就笑着:“我都跟丁家老太太说好了,三个月给他们一两银子,让丁先生晚上带了我家柳会多认字。”

禾早便不吭声了。

既然是丁老太太答应的事,那一定是没有办法更改了。

柳会当然也无法拒绝,只是以后与禾早不再有那么多相见的机会而觉得难过。

当然,他去了丁秀才家里,谁也没想到会惹出另一场祸事出来。

柳会长得文质彬彬的的,又在外面闯荡了几年,身上带着村上小子们没有的从容与气度。

他去了丁家读书认字,倒是迷倒了丁姑娘。

丁姑娘就一直在他念书的那个窗户外面徘徊了,又趁机与对方说了两句话,见对方很容易脸红,她比柳会大了几岁,女大三,抱金砖,这年纪倒不是很大。

柳会见了她,也是时常笑了,很温和的样子。这就导致那丁姑娘芳心懂了,又一次就大着胆子将柳会拦住了,与他说悄悄话。

她自己偷偷给他做了个荷包,这会儿就偷偷塞给他。

柳会做梦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子事,不由怔住,一时不知道该什么反应。

而偏偏,那丁秀才的母亲老太太从窗口看见了,顿时就拿了扫帚从房里追出来。撵了柳会破口大骂。骂他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

柳会当然不会站在那里等着她来打,弯着腰迅速奔走了。

丁老太太就一直破口大骂着,将左邻右舍的人都招了来,然后村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刘家的大小子将丁秀才的妹妹给轻薄了。

柳莺娘知道后,正在帮着三房做松花蛋,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又气又急,忙忙赶回了家。

她找来柳会,追问他事情发生经过。

柳会到现在还一头雾水的,有些不耐烦,随手绕开柳莺娘,就想去镇上清净两天。

还是禾早出现了,细细问他到底。

她在街上听着,那丁老太太的模样,就像是要强逼着人嫁给柳会一样。

两个人才认识了多少天,为啥这样匆忙得让丁姑娘嫁?

还有,柳会又不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连个做生意的也不算,最多也只是个小学徒,丁老太太又如何能相中他做女婿?柳会与秀才老爷相比,当然还是秀才老爷身价高!

柳莺娘听了禾早的疑问,就皱眉思索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家会儿可是个白身哩,那个丁老太太能相中我家会儿?这话不像!”

平日里听了对方说话,那都是肖想很高的。又怎么肯屈就一个小小的学徒!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柳莺娘眯了眼睛:“我这就再去打听打听去。”

竟是连待会儿柳会还要去私塾那里去对峙的事情给忘了一干二净。

她打听人和事还是有些眉目的。

禾早就让她去了,自己则陪着柳会:“柳会哥,我陪你去。”

柳会心里很感动,同时又很是不安。

他之所以会答应去丁秀才那里读书,是因为明确知道禾早与自己不可能,所以才自己对自己下的一个决断,以后与对方少接触,怕是那点崎思就消失了。

禾早其实一直很纳闷的,后来见柳会果然去了丁家,想着可能是他们家嫌不好意思了,毕竟柳会要是来了家里,那她就什么也忙不成了,只能帮着柳会认字。

因为两个人年龄差的缘故,她一点也没往别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