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代还有黑煤窑呢,更不要说这古代了。

禾早有些迟疑。

那蔡婆子就又解释道:“二姑娘倒是不必担心,煤窑里这种人多着很,不是被主家狠心卖到那里面,存心折磨死,就是被拍花子拐了,来来往往的多了去了,那些人将人卖了,又有新的来,再说这一家三口,拖着小的,都嫌是个累赘。怕是转头就忘了。”

禾早想了想,就问那小男娃:“你叫什么名字?识字吗?”

小男娃很乖巧,虽然瘦的如同皮包骨,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仍能看出长得很机灵,声音也很清脆清晰:“我叫寿喜,小名毛娃,认识几个字。”

他父亲就忙木讷地回答:“回,回姑娘的话,是我教他的,我认识一些字……”

“哦,你怎么识字?”禾早很有兴趣。

“之前在账房里待过……”男人的声音很低,像是被打怕了一样,也不敢跟人的眼神接触。

这种在黑煤窑待过的人,怕是都会有心理阴影。

“回姑娘,我会些厨艺,会做川菜与糕点。”那婆娘倒是很有眼色,赶紧自我推销。

禾早就问:“你们被卖到煤窑之前是干什么的?”

听他们的口音,都像是南边的人。

那婆娘就说道:“我们以前是在大户人家里做事的,我男人在账房,我在厨房,后来主家犯了事,被家产败了,我们就被卖了出来。”

她的样子吞吞吐吐的,像是有所隐瞒。

禾早就微微眯眼睛:“我这里可是不兴说谎的。”

“没,没说谎!”那婆娘赶紧说道。

“那为啥被卖,会将你一家三口都卖到煤窑里去,凭你们两个人的条件,认字能管帐,又会做厨,去了煤窑不是太亏了!”

“是,因为犯了小人,经小人作梗……”那汉子低声说道。

禾早了然。

她与禾老三、四宝商量了下,又看看皮包骨头的小男娃,摸摸他的脑袋,还是决定留下来吧。

仓促间人并不好找,而且,这对夫妻俩条件也确实很够格,下次就不一定能遇上这么合适的了。

小男娃又很合她的眼缘。

只是,这一家三口之前的主家,倒是要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婆子倒是给了优惠价。

禾早没有过多讨价还价,将人打发走,也没急着立规矩,先让他们去洗澡,又拿了三房之前穿过的衣服让他们换上,仓促间也买不到合适的。

等以后有时间了,买点布匹做了就成。

然后一家子便坐下来开会。

陈氏觉得一下子买了太多人,仍有些忐忑:“咱是不是太张扬了,回头人听说了该戳咱脊梁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