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回家后,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叹气道:“你小姑也算是受了苦了。”

家里就禾早与四宝,七宝在,前者拖着下巴认真地听着,闻言便问道:“爹,那我爷知道不?”

“哪能不知道哩,你大伯也跟我一起,村里还有那么多后生!”

“爹,你回来后,我爷说啥了没有?”七宝也好奇地问道。

禾老爷子是希望禾老三能拿出一些气魄来,去将禾橘儿给抢回来,但是,后者的做法却相当温和,还像是亲戚一样,在屈家留下吃了顿饭。

禾老三就苦笑:“那咋会给好脸,但也没说啥,就说了句知道了,就让我回来了。”

四宝就安慰道:“爹,事已至此,为了咱禾家的名声着想,我小姑的事,咱也不能做别的!”

禾老三点点头,又扭头看了禾早一眼,忽然轻声道:“你爷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这要是你们姊妹一个被抢去了那里面,我说啥也要把你们救回来不可!”

说完这句话,他就掀帘子出去了。

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许久,四宝才低声:“咱爹这算是生气了吧?”

“不能算不生气!”禾早的态度倒是很坦然。

“不过我看咱爹像是接受这个事实了,也不打算真把小姑给弄回来!”七宝道

“是啊,只要他不改变想法就中。”禾早点点头说道。

禾老爷子一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走动,但是,明显,自从上次晕倒之后,他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往常下地干农活很精神,吃饭胃口也开,但是,这之后,走不了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就是吃饭,吃了不好克动的东西,就会难受几天。

禾老太太与他相比,倒是要精神许多了。

众人都知道他这是为禾橘儿担忧出来的病,除了小心翼翼伺候他外,丝毫不敢提禾橘儿这个名字。

禾大姑先前几天天天来,但是,禾老爷子不肯见她,再之后,她就忙着杂货铺的事,来的次数也少了,禾老爷子虽说不说什么,可,有好几次禾早去探望他的时候,都看到他背着手绕着院子绕圈圈,时不时就会往外看一眼。

等看到是她后,就一言不发往回走。

一开始,禾早并未闹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恍然大悟,他这是在等禾大姑啊!

她不由很想叹气,这边的亲儿子拼命地孝顺,想要做到最好,老人却连一眼也不看,那边出嫁的闺女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有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是大恶不赦,但老人这心里头就是一只牵挂着!

怪不得,人都说心一旦偏了,就再也难长回来了。

禾大姑不来,但崔芳芳与崔大宝偶尔会来,这时候,老两口就会特别高兴,赶紧让马氏给拾掇出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来,又叫禾老三一起过去吃饭。

禾老三在老宅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禾橘儿嫁入大山里面后就更明显了,所以他去的次数也很少,十次中有八次都拒绝了。

这一个月,他也很忙。

先是为了禾春儿的事,在县城买宅院,装修,定做家具,又将后花园给整治了一番,引入了活水,买了十几盆的花,放到前院去养。

然后便是因为铁棍山药忙碌。

呆管事那边已经同意拿了山药请京城里的御医给做评价,禾家之后就又送了一车的山药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