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药也要看他们挣了钱,好贴补咱们呢。”禾老太太解释道。

禾橘儿的眼睛却压根没有从禾春儿身上移开过,闻言便冷冷点头:“娘,为啥咱们不能把他们挣得钱都拿过来?我三哥是你的儿子,是咱们家的人,凭啥他挣了钱都拿给那些外人。”

这些话,她以前也讲过。

禾老太太也吃过亏,便摇头:“你当三房还跟以前一样好欺负,自从早儿那个丫头精明能干以后,还有谁能欺负得他们家。”

禾橘儿就指了禾春儿:“那她哩?”

禾老太太却回错了意,直接摇头叹道:“春儿这孩子,以前我看着还好,对她也很不错,但是越长这心却越长弯了!她偏向那家人,真是个傻子。”

禾橘儿冷笑:“她不光傻,还是个丑八怪!”

语气中的冷然让人心惊。

禾老太太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也不仔细劝,只问了她抱屈:“我橘儿要不是这件事,这长相咋能比那春儿差,咱橘儿会长得更漂亮,别说一个李家,就是那当官的老爷们,也是要争着迎娶咱们哩。”

她爱怜地摸了摸禾橘儿的脸,后者听了她这话,想得却更加偏了,眼睛一闪,迸发出强烈的憎恨。

将山药寄卖到酒楼里后,禾早便与禾老三一起去找了呆管事说山药的事。

他们是去县城找人的,禾春儿与陈氏他们都在家里。

这天一大早,禾橘儿就突然登了门。

禾春儿倒是有些惊讶,出来迎她:“小姑咋出门了?”

禾小姑已经在家里钻了好几个月了。

禾橘儿妆模作样地笑:“春儿给我烧点开水来。”

她的脸色本来就阴沉,这样一笑,却越发让人觉得阴测测的。

禾春儿就试探性地问:“要是渴了想喝水,我给小姑倒茶!”

禾橘儿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点,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句话:“我不喝茶叶,就要那种烧得滚滚的茶,烧好了全给我端过来。”

说完,她就进了上房,稳稳地坐在炕上一动不动。

就是陈氏与她说话,她也不搭理。

陈氏便皱眉,朝跟进来的禾春儿看去。

后者确实也是一头雾水,稍微一迟疑,后者就又催促了,冷声喝道:“你干啥哩,咋还不去,是我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陈氏便也跟着吩咐道:“你小姑让你干啥,快去。”

禾春儿无奈,只得出了屋,去了厨房。

她想想禾橘儿的吩咐,丈二摸不着头脑,又下意识觉得此时禾橘儿有些害怕,想了想,就将灶火上那小缸中的热水给舀了出来。

用手摸了摸水温,觉得冷热差不多,就端了过去。

禾橘儿已经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还嫌她走得慢,快走两步,一把夺过来那盆子,然后在所有人的惊讶中,扬手,就将那盆热水朝禾春儿泼了过去。

她对得特别准,那热水就是从禾春儿的头顶泼下去的。

后者疼得哎呦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