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禾老太太那边又闹幺蛾子了。

阿澈却颔首:“是你奶病情加重,一家子都去侍疾了。”

禾早顿时无语了。

原本在老宅的时候,一家子跑去侍疾还说得过去,现在对方跑到了县城里,这一家子也得一个不落地跟去啊!

真是嫌钱多了烧包,还是怎的!

一家子在县城吃住,那不得花钱啊!

禾早就皱眉:“老宅那边也去人了?镇上也全家都去了?”

她问的第一句就是人去了多少,而不是老太太病情严重不,有没有改善,神情中没有半点为对方担心。

阿澈就很无奈:“你啊,以后在我面前可以这样,但是就是在自家人面前,就是装也要装一下,刚才问的我那句话应该是问你长辈的病情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很柔和,循循善诱的,让人听了不至于反感。

禾早斜瞅他了一下。

“对,就是不耐烦也要如此!私下里这样说就没事。”阿澈继续不疾不徐地微笑。

禾早咬咬唇,轻骂一声:“虚伪。”

阿澈就气定神闲地微笑。

禾早没有办法,就咳嗽一声:“那好,我奶病咋样了?要紧不要紧?用不用我这个病人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飞奔过去?”

她嘻嘻笑着很甜美。

阿澈微微侧了头,明润的眼眸瞅着她,轻笑:“病情怕是有些惊险,但是,据说你奶还能骂人,骂一堆在乡下待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不去看她,不孝顺,你三房一家,大房一家才赶紧去了县城!”

禾早就知道禾老太太这肯定是没事了。

只不知道这回发神经是为了何事!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一双小小的玉足赫然印在眼前。

刚还气定神闲的阿澈脸颊微红,移开视线,也跟着起身:“你要什么?我帮你拿!你不要动。”

刚刚过了一夜,臀部上的伤淤青不减,肿得老高。

这时候又没有特别好的外敷药,只能靠慢慢养着,让肿消退。

禾早趿拉了鞋子,手扶着炕沿慢慢往外走。

阿澈急了,口气不太好:“你到底想干什么,说了不让你乱动!我帮你就是了。”

禾早忍无可忍,扭头瞪着他:“我要去如厕,你帮我啊!”

阿澈顿时呆在当地。

他其实应该想到,她突然从床上起来,是想去如厕。

但是,他又怎么会想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