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二切了一声,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禾老三忍着气问:“爹,二哥,你们找我到底要说啥事?”

禾老二似是才想起来正事,忙忙咽下嘴里的肉就要说话,禾老爷子却看了桌上其他人一眼,干咳一声:“老三啊,这事还是得跟你一个人说。”

他说得隐晦,但禾老三还是听懂了,他看看一个个睁大眼睛认真看向他们的几个孩子,又看看有些担忧的妻子,想了想,还是点头:“中,早儿她娘,你带着几个孩子出去,我和爹,二哥说会儿话!”

陈氏温顺地应了。

禾早几个人也表现得很有礼貌,起身告辞。

但一出了屋子,禾早就趴在窗台上超里边看,因为是窗户玻璃,隔音效果好,禾早听了半点,没听到半点动静,就不由要骂这太过坚实的玻璃窗了!

陈氏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反正家里的大事小事,禾早总要参合一脚,就是不让她参与,她也明着暗着偷着参与。

七宝有样学样,小屁股一撅,就也趴在了窗台上,煞有介事地伸长耳朵听着。

禾春儿与四宝到底大了,很注意形象,前者就无奈地拍了下七宝肉嘟嘟的小屁股,低骂了一句:“一个个都顽皮!”

七宝嘟着嘴,小眼神哀怨地瞅了她一眼:“你都不打二姐,大姐偏心!”

禾春儿好笑,刚要说话,禾早已经瞪大眼睛扭过头,食指放在嘴边:“嘘!”

她瞪着他们,训斥道:“都低声一点!”

禾春儿与四宝互看了一眼,忍着笑,往后退了两步,但也都注意里面的动静。

屋里的声音特意压得很低,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忽然禾老三的声音就拔高了:“我家和金先生关系也一般,要是二哥真想请教人家,提着东西,恭恭敬敬上门,人家是举人老人,总能指点一点哩!哪用得着我出面!”

禾老二要找金先生?

干嘛?

禾早思忖着,里面就又传来禾老二大模大样的声音:“……老三啊,你也不应因为自家有钱了,就看不起你二哥,你家有钱,那算个啥,还不算是入了商户……我可是走科举正途,那以后是要当官老爷的,有钱那算个啥……”

他说话极难听,禾老爷子就训斥一声:“老二,说正事,你叨叨叨说个啥!”

禾老二不满意,哼了一声:“老三,你给个痛快话吧,我现在来找你来引荐,那是看得起你,你可不应推三阻四的,好像是要害了你一样!等我请教了金先生,今年就一定能中举人!等我当了举人老爷,咱这整个县城,都没人敢跟咱家作对了,你家就是做再大的生意也不怕!”

他画了一个好大的饼。

禾老三便道:“不是,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引荐不引荐的,我就是个庄稼人,啥也不懂,你和人家金先生都是读书人,都不用我引荐,自家就能说道两句,那……那干嘛还要费这个事儿哩……”

禾老三想起了一些以前听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