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春儿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禾早则不慌不忙,笑眯眯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奶,今天来了贵客,我也来帮忙做菜吧,后院里的鸡还多着哩,咱们就杀一只给客人吃中不?”

说着她没有等待禾老太太回答,就径直小跑了出去。

也趁机脱开了表姨紧抱住她的胳膊,表姨见看上眼的小媳妇跑了,急得在后面喊。禾早却充耳不闻。

禾春儿忙跟着她一起跑了出去。

禾老太太也很激动,她激动却是担心禾早去动她的宝贝鸡子了。

“早儿,鸡子你不能……”一个动字还未说出口,禾大姑就掐了下她腰上的软肉,最后一个字就卡在了喉咙里。

禾老太太情绪大起大伏,十分尴尬地笑:“早儿这丫头就是这脾气,太急,说风就是雨的,你们要是中午留在家里吃饭,那啥东西都是现成的,鸡鸭鱼肉都有,绝对少不了。”

她这话一说,屋里其他人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话明着听像是撵客的。

当即就有两个面皮薄的亲戚站起来:“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了。”

“哎呀,走啥走,坐着吧,一年到头也就来这一次。”禾老太太与禾老爷子都劝着。

屋外就传来禾早清脆的声音:“诸位长辈,可不能走哩,来了总得吃顿饭吧。”

然后门帘就被掀开来,露出来禾早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

表姨冲着她笑,禾早也冲着她甜甜地笑。

笑得表姨心里那个甜啊,好像是喝了蜜一般。

但等到看到禾早接下来的表现时,她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禾早探头往屋里望了望,然后笑嘻嘻地进来,手上却提了一只鸡。

大公鸡一直扑楞着翅膀,屋里顿时尘土飞扬。

“早儿,你把鸡子逮屋里干啥?”

禾橘儿尖利的嗓子响起。

“当然是杀鸡了,我不知道诸位表姑表姨爱吃啥样的鸡,所以来问问。”

禾早回答得理所当然,禾春儿也跟着进来,手里却提着斧头,又端了一个碗。

“鸡血是好东西,咱们可不能浪费掉。”

“你拿鸡进屋干啥?”

禾老爷子皱了眉。

禾早却振振有词:“外面太冷,鸡血一出来就成块了,咱们要喝血,不是吃血块。大姐,斧头哩。”

“给!”

禾早笑嘻嘻地接过斧头,朝着鸡头猛地一敲,那可怜的鸡就晕了过去。

禾早将它扔在地上,恰好扔在了诸位客人座位的正中间,几个年轻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忙忙跳起来。

禾早却冲她们温和笑笑:“没事哩,就是杀鸡子嘛,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