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卢巧儿,学着禾早的样子,天天跟上门去送饭,或者是亲热地叫他“阿澈哥哥”,后来是被里正给骂了一顿,才消停下来。

只自那之后,她对禾早的印象就更差了。

禾早倒是冤屈得很,本来这就和她没半毛关系,全是因为阿澈这朵桃花在,才让她招了无妄之灾!

阿澈去了里正家,态度倒是恭恭敬敬的,又特意送了猎物。

里正家已经足够惊喜了,忙忙热情地请了阿澈进家门。

当初卢里正被贵人找到,承叙了一大笔银子,又办好了一大堆手续,唯一的要求便是让他们卢家认下顾允澈这个“亲戚”,卢里正也是个精明人,暗自盘算了下,知道不管顾家公子惹了什么麻烦,哪怕是杀身之祸,但只要有这个贵人愿意给他撑腰,那就是安全的,但如果他一个小小的里正胆敢拒绝贵人的要求,那他们卢家的好日子也就走到头了。因此只略微一想,他就答应了贵人的要求,之后对阿澈更是百般照拂。

可是,他心底到底对阿澈的真实身份有着疑虑,便严命自家子女尽量远离顾允澈,免得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的想法是好的,只几个渐长的女孩子却阳奉阴违,非得上赶着去亲近阿澈!后来被狠骂了一顿才消停下来。

这回阿澈上门,里正家的两个闺女与堂姊妹正聚在里屋说话,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打听是远方表哥来了,一个个就兴奋起来,抚了抚发鬓,整了整衣裙,就笑哈哈地迎了出来。

总共四个女孩儿,年纪都差不多大,整齐站在一块,向阿澈施礼,猛一看,还真像是四朵水灵灵的鲜花。

阿澈却视而不见,只微微颔首,就又扭头与卢里正说话去了。

他的态度是高冷的,但这高冷让他做出来,却又如此自然,与他的气质相符,几个女孩儿没有一个生气,反而都红着脸低了头,心口如同小鹿乱窜。

卢里正严厉地瞪了她们一眼:“好了,见过客了,都去玩吧,别怵在这里,我和你们表哥说正事!”

卢家几个女孩儿便眼巴巴得朝阿澈看去。

后者微微垂了头,拿了茶杯似是在品茶,对这边的动静看也不看一眼。

几个女孩儿十分失望,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卢里正这才勉强笑着对阿澈说:“真是让你见笑了,乡下女孩子,啥都不懂哩。”

阿澈笑了笑:“无妨。”他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对外,他称呼卢里正夫妇是“表叔”“表婶”。

卢里正当然不会挽留,忙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出去,等回来后,卢里正媳妇蒋氏才擦了手走出来:“人呢,不是说顾小公子来了,我咋没见人?”

卢里正没好气地看着她:“早走了,你干啥了,刚叫你咋不出来见客?人家好容易上门一趟!”

蒋氏更没好声气儿:“我那不是在揉柿子面吗,一撒手,半天的功夫全搭进去了。”

卢里正张张嘴,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蒋氏就疑惑:“大过年的,你叹啥气哩,净给人找不自在!”

卢里正看了她一眼,仍是愁眉苦脸的:“刚听顾公子说要去禾老三家吃饭去哩,这大半年,我冷眼瞅着禾家与顾公子越来越亲近,也不知要不要提个醒哩!”

“哎,你这个人,可千万别作死啊,当初人都说了,不许往外说顾公子的身份,你这会儿跑去给禾家一说,禾家人都啥德行,他家一知道,那不闹得满村皆知了嘛!”

“话是这样说,可顾公子的身份特殊哩,我就怕老三家招了祸害!”卢里正是个厚道人,对村里人也都是能照拂的尽量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