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惊讶万分,禾早忙忙去了外面,其他的人也都跟上。

禾老太太与禾大姑、禾小姑几个却一下子缩到了角落里,天啊,那个白眼狼精神病是要拿刀来砍她们了吗?

事实上,禾小叔却是拿着菜刀直接冲到了后院子猪圈里,也不管里面猪粪满地,在里面抓了一头黑猪,就拿菜刀用力砍了下去,刹那间,热血四溅,其他六头猪踩得猪粪乱飞,并且发出真的如杀猪一般的叫声。

禾早他们赶到后院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禾小叔在猪脖子那,下死力砍了三四下,直到猪身不再动弹,全身瘫软下去才停手。

他望着听到消息忙忙冲过来的禾老太太,轻蔑一笑:“这猪肉卖了就是赔铺子的钱!”

禾老太太心疼得如同那刀是砍在她身上。

“禾幺娃,你是干啥哩!你……”气急败坏的尖叫声却戛然而止。

因为禾小叔似是无意地扬了下菜刀。

菜刀上还往下滴血,他脸上,身上也沾了大量热乎乎的冒着热气的血,那样一挑眉,就仿若是恶魔临世,禾老太太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言语,只她心里,却心疼得滴血。

这头黑猪是家里最壮实的一个,如果好好喂养,到了年关,说不得能卖个三两银子哩,现下一刀砍下去,最多也就卖个一两多,还是在猪肉不坏的提前下!

这鬼天气!热得脚下都像是要着火!肉在这天气咋能存住一个晚上。

看着禾老太太那肉痛又不敢出声的脸色,禾早莫名对她多了一份同情。

禾小叔从猪圈里走出来,身上猪粪与猪血混合着,莫名就让人感到一股心慌,在场的人,包括禾早,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禾老爷子的声音却比之前还要温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和了,带着一种安抚的味道:“幺娃啊,这猪砍了就砍了,咱卖钱就是,快把刀放下,去洗洗,瞧你那一身,出去了还不把人给吓着了!”

他的模样,简直是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再激怒禾小叔。

后者低头瞅瞅自身,扯扯嘴角,曝出一句粗口:“******,真臭。”

他的怒气似是完全发泄出来了,很安静地把菜刀交给了禾老三,就转身往前院走了。

沉寂了好半晌,才听到禾老太太粗噶的叫声:“这猪今晚咋的也得卖出去,不然明天就真臭了!老三,你快去找人,连夜送到镇上。”

禾早皱了眉头,禾老大,禾老四两个儿子都在跟前,禾老太太却偏偏要支使禾老三。

禾早一扬眉,甜美地笑着:“奶,我爹脸上还流血哩,就这么着的出门怕是会被人笑话!”

禾老太太先前被禾小叔抑制住的怒气,便全冲三房发泄了过来,双眼一瞪,倚老卖老的架势:“咋的,老三,不小心在你脸上刮了一下,你还想给你老娘报复回来啊?”

禾老三一脸无辜,刚刚精神力一直高度集中,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脸上有多痛,听了禾老太太的话,忙忙笨拙地摆手:“没,娘,没事……没事……”

禾老太太就志得意满地瞥了眼禾早,我儿子都不吭声,你一个小丫崽子装什么大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