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晴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再又转头看了眼学长,就算学长手里没东西,可这种事情推给学长的话,她也太……过份了。

再又瞥了一眼那边的镜头,文乐晴干脆也不再耽搁时间,拿着手里的资料走了过去,直到走到文蔺寒面前时,她脸上都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她戴着消毒口罩,看起来更是冷漠的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临床诊室旁边有个大屏幕,屏幕上她的身影和文蔺寒的身影被放大,同时旁边显示着电子文件的一些图还有一些临床医学方面的各种知识与绘图,她没有看任何人,也没去看大屏幕,只以着很官方的声音说:“文医生,您要的资料。”

说着,便也不等文蔺寒伸手来接,直接将东西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然后直接转身就走到了一旁去,对着省医院的领导还有这次负责给她们支配工作和安排薪水的负责人客气的点了点头,这才退回到了学姐和学长的身边。

这一来一回之间仿佛没有看见被几位医学院领导簇拥着站在那里的男人,更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仿佛那只是一位陌生的被不少人敬仰的医学界翘楚,但是她并不认识一样。

文乐晴这来去如风的态度让本来正在进行中的临床实验的进程停滞了十几秒,其他几位医学院的领导只知道她也姓文,但是泱泱大国,文这个姓氏也不算是特别少见,遇见同姓的也不奇怪,所以也没往其他方面深想。

但还是有人叫了她一声:“等一下。”

文乐晴刚才学姐和学长那边站定,顿了一顿,抬起眼去看向对方。

“两位文医生似乎都在洛杉矶医学界很有名气,不知道二位在美国时是否就有交流过,今天这场临床实验需要很精准的拆线缝合的手法,不如两位文医生当着这镜头的面前,给我们所有人还有T市医学院几千个学生看一看临床缝合的精准手法?”

这临床诊室里的所有人的视线,也包括那个人的视线,在这时同时都落到了文乐晴的身上。

文乐晴没有朝文蔺寒的方向看去,也没有特别注意那个人的目光是怎样的,她仅仅是站在原地对着省医院的领导和医学院的领导客气的点了一下头:“有这位文医生在,我这个小文医生就还是不出来露怯了吧,眼前这位文医生的临窗缝合手法才值得让所有人观摩学习,我也可以站在旁边跟着学一学……”

“文医生毕竟也是在外留学多年,又被洛杉矶市医院留下,没必要如此谦虚。”

“不是谦虚,是真的会露怯。”文乐晴一边说一边又抬手介绍了一下身旁的学姐和学长:“我的学姐和学长更优秀,他们与文医生一同给学生们做示范,效果会更好。”

见她这样捧着别人却踩着自己,那几位领导也就看出来她这低调的性子,没再多说,最后的确如她所说的请了她学长和学姐一起,再又客气的请了文蔺寒上前去做师范。

文蔺寒在绕过前面的桌子,走向临床的实验台时,目光仿佛若有若无的朝着文乐晴的方向偏了偏。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目光清和,没有故做的陌生,却也没有要与她当众多说什么的意思,仅仅是看着她,像是在打量着她这一身消毒服究竟有多厚,国内的消毒服和国外的也不相同,她穿着的这一身曾经在美国时就没有穿过,带着绿色口罩的文乐晴眉眼间也是一片冷淡,仿佛熟悉又仿佛陌生。

文乐晴眼观鼻鼻观心的仿佛没看见似的向后退了一步,将这临床实验台边的位置给他们让了出来,直接转身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