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转过身,声线清沉的对安父说道:“我记得,书言小时候曾和威森家族的长子有过婚约,后来因为他们一家迁移至英国而没再提过这事。”

安父和安书言脸上的笑容顷刻都有些僵在了脸上。

墨景深淡漠浅笑:“如今威森家族回归美国,又与安家的公司有着密不可分的往来关系,书言和威森先生的长子既然至今都没有婚嫁,身边也都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依我看,不如由我们墨家做媒,促成两家的婚事。”

安书言的脸色有些发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始终气定神闲的墨景深。

墨景深说话时,今天同样到场的威森先生就在旁边,闻言便回过头来,操着一口不算太流利的中文笑道:“哈哈,那婚约还是安小姐五岁生日时定下的,过了这么多年,安老先生估计是贵人多忘事,更也不舍得把女儿嫁的太早,我就没好意思再提过。”

安书言沉吟了不到一秒,开口:“威森叔叔,我……”

“我看书言现在正是适婚的年龄,威森先生一家也与安家同住在纽约,就算是嫁过去也不会离家很远。”墨景深目光深邃,脸上是让人无法挑剔的完美笑色,打断她的话:“听说当初定下婚约时,纽约市的政务长也曾亲临现场,如今对方更已是纽约的高官,如果他来亲自主持书言的婚礼,真是再好不过。”

安父蹙了蹙眉,隐去眼底一闪而适的不悦:“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威森家族与安家二十年的交情,不仅是合作伙伴,长辈之间又是世交挚友,趁早将儿女的婚事办了,不是正恰当么?”墨景深笑着,转眼看向已经正式进入了话题圈的威森先生。

威森先生跟墨景深碰了杯,仍然用着不太熟练的中文客气道:“安小姐实在是太过优秀,如果真能嫁过来,我们当然很荣幸!但又怕会委屈了安小姐,毕竟我们家族经过几年前在英国的一番折腾,也是不大不如从前了。”

安书言死死咬着唇,目光从一直含笑的威森先生脸上再又转到墨景深的脸上。

墨景深的每一言每一句,都将她堵的无话可说。

而且威森先生已经被他带动了情绪,现在她但凡说一句拒绝的话,都会得罪威森家族。

威森先生现在这欲说还休的态度,更明显是想要让她嫁过去,却又故意放低了姿态。

“威森先生实在过谦了,您这一句大不如从前,国内外多少金融大亨都要抬不起头来?”墨景深仿佛无意,却又确实在主导一切的话题走向,浅笑道:“书言小时候曾来过海城,在墨家暂住,却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而被接回美国去治疗,我看她最近像是瘦了许多,估计她还是无法适应国内的生活。”

“墨总……”安书言欲开口。

墨景深淡笑着看她:“我知道你的心思都在事业上,但你也的确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这次合作案签约过后,你们直接一道回美国,等到婚礼确定下来,记得通知我。”

安书言的脸色白了又白,眼睁睁的看着他,纤细的手指在裙摆上狠狠的捏紧。

这个男人沉稳淡笑的眼神下,隐藏着太深的城府,让人措手不及。

安父这会儿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却又碍于墨景深今天是真的给足了安书言和安家的面子,话也说的无懈可击,真是让人连心头的火气也几乎无处可发,更也没道理去发这个火。

墨绍则皱着眉,冷眼看着这一切,心知是被自己的亲儿子给反将了一军,已经非常的不悦。

怪不得墨景深难得的这么配合,他今晚的目的只有一个,是要顺理成章的将安书言退回美国,更要将安书言和其他人凑成一对。

然而他行事做风太过缜密周全,根本让人挑不出任何把柄。